载的文化传统,它给人的直观印象是:不同的文明在原则上是平等的;文化人类学研究的
则是古代社会,它对古代社会与现代社会之间的发展差别轻易不会无动于衷。此外,功能
主义文化人类学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危险:即一边用进化决定论批驳一切合规律性
的规约论(nomologisch)分析,另一边却得出相对主义的结论。正如我们在后文中将会
看到的,韦伯在这场争论中所持的是一种谨慎的普遍主义立场;他认为,合理化过程并不
是西方所特有的现象,尽管综观一切世界宗教,合理化只有在欧洲发展成为一种理性主义
,这种合理主义一方面具有特殊性,即为西方所特有,另一方面又具有普遍性,也就是说
,它是现代性的普遍特征。
理性主义(rationalismus):在历史哲学和发展理论当中,科学和技术是合理化模式
。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证明它们具有范式特征,这一点韦伯也没有否认。但是,要想充当进
步概念和进化概念的范式,就必须从启蒙或实证主义的角度对科学和技术加以评价,也就
是说,必须把科学和技术看作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机制,它们对于类的历史具有重要意义。
19世纪末的资产阶级文化批判以尼采以及生命哲学家为代表,他们所反对的就是这种准形
而上学的评价方式。韦伯也未能摆脱对科学文明的悲观主义评价【23】。他坚决反对合理
化过程在现代社会中脱离道德的价值趋向,而放任自流。因此,科学和技术在他的合理化
理论中失去了范式的地位。韦伯集中研究的是目的理性行为制度化的道德-实践基础。